难忘福州汽车南站,通俗的最佳解答

难忘福州汽车南站

  去年10月,因为搬迁,福州汽车南站停止运营。这座建于1970年的大型客运站,从此退出了历史舞台。它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崛起,也承载了许多福州人的记忆。   一个汽车站,作为城市的一个符号,悄然落幕,这真的意味着要和汽车客运站说再见了吗?据悉,全国有一些汽车客运站因亏损陆续关停。但听说福州汽车南站倒不是关停,它即将建在火车南站隔壁。   记得小时候,我跟爷爷从老家仙游来省城福州,要坐四个小时的客车,乌龙江大桥尚未建设,都是轮渡过江。当时的福州汽车客运站在南门兜协和医院边上,下了车,爷爷就叫了人力三轮车,载着我们去父亲单位——位于东大路的省化工设计院。   后来,南门兜汽车站搬迁到五一南路,那时还有一路直接开往火车站的公共汽车。1975年底,我因为改小说,受《福建文艺》编辑部(《福建文学》前身)之邀,去甘蔗镇(闽侯县委所在地)招待所参加文艺创作学习班,为期一个月。那天,我从老家乘坐长途汽车到福州汽车站,已经是傍晚了。下车后就坐上公交车直奔火车站,买了一张去甘蔗镇的火车票,九毛钱。当时不知道甘蔗镇有多远,看了火车票,才这么便宜,心想那应该不远。结果第一站到杜坞,再坐一个站就到了甘蔗,不到半个小时。后来在《福建文艺》编辑部办理报销手续时,他们笑着说这么近,还坐火车过来?   动车还没出现前,许多人从福州去香港或澳门,选择从福州乘坐大巴到深圳罗湖或珠海拱北口岸。2009年,还在澳洲读书的女儿回来度假,返回时就在福州汽车南站乘坐大巴去拱北,然后从澳门直飞悉尼。那天晚上寒风瑟瑟,我送她上车后,站在已经老旧的汽车南站出口,呼呼地吸着北风,心里顿觉一阵寒冷。我望了一眼南站,耳边灌入附近音像店传来的“春去春会来,花谢花会再开……”心想着那些尘埃与喧嚣,什么时候会变成“它们”留在人世间的最后印记?   记忆中的福州汽车南站,满满是人间烟火气。拖来拖去的那些沉重的行李箱与蛇皮编织袋,以及上车后那段颠簸又漫长的车程,总让人有一种归去来兮的感觉。有一次,我在那里想买一张去泉州出差的汽车票,眯眼盯着挂在售票窗口上方的班次表。我都还没找到班次,边上一小伙子问我:“同志,我眼睛近视,看不清那上面的班次,请你帮我看下去永春是几点发车?”我说:“我也高度近视,也还在找班次呢。”两个近视眼结果谁也没看清,后来还是一位好心的先生,告诉我们各自的班次。现在回想起来,真是有些尴尬。   1987年,我奉命带领省扶贫支教讲师团赴武平县支教。那年夏天,我去武平县打前站。那天清晨六点,我从福州汽车南站乘坐大巴车出发,一直到傍晚六点才抵达龙岩,次日县里派车到龙岩接我,颠簸了五个小时才到达武平县。这一路奔波,让我对人生有了一种新的认识——匆匆那年,原来我也在匆匆赶路。那天早晨,我坐在汽车南站候车室里,目睹着人头攒动,一片熙熙攘攘,那些匆匆来去的人影,正所谓“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”。如今一想到那个场景,历史的瞬间便驻留在这里,透彻而流动。我觉得我见证了一个时代。   女儿六岁时,有一次我带她回去扫墓。那天早上,我坐在汽车南站候车室靠背椅上,看着她在那里跑来跑去,回念平生,便有了些许感慨:“无多烟月可怜人”,我们的许多快乐原来是可以在无意中得到的,但许多梦想竟这么轻易地就错过,就丢失在庸常的日子里。车驶出不到一个小时,女儿内急,幸好快到福清宏路车站,我请司机停下,带她去了厕所。女儿上车后,有几位同车乘客为她鼓了掌:这女孩好漂亮呀!我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女儿,心中窃喜,感激她对我心灵的一次次填满。   挥挥手,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。诸多生活表象纷至沓来,又倏忽而去。生活运行速度所制造的这些节拍,可以称之为“节奏”吧。什么时候我们可以重新来过呢?重来我亦为行人,难忘曾经来过福州汽车南站,难忘曾经在这里搭过车,难忘每每经过此地,一回头便能看到时光的流转。有时候,我们的许多心愿不得不搁下,奈之何也。所幸,终究有这样一份不息的长念和不舍的久爱,让人时时晤对,常常重温,人生如此,时常让我对自己有所安慰。   记忆中的福州汽车南站,像一个小说中的章节,终于风吹过。吹过的任何的风都有意义,甚至是很有意义的。这就像没有人看见草生长,但一定会有人泪落茶杯。

免责声明:本文章由“知识和经验”发布如果文章侵权,请联系我们处理,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如因作品内容、版权和其他问题请于本站联系